【瓶邪】天亮之前（下）
【瓶邪】天亮之前（下）
瓶邪only / 雨村时期
请务必看前文！（←）否则会看不懂！
醒来丶睡去丶梦境丶现实。
张起灵眯着眼爬起身，他罕见地有种惊魂未定的心情，他害怕自己失去吴邪的心情前所未见。
外边的天色溟蒙一片，蒙上一层大雾似的。依稀听见有雨声，哗啦哗啦地下着，雨村的凌晨时常这般景象。
凌晨两点十分。
张起灵的动静影响了睡在一旁的吴邪，他睡眼惺忪，随着张起灵挺身坐起。
「怎麽了，小哥？」
张起灵摇头，自顾揽住眼前人，对方顿了顿，回以拥抱，拍了颇他的背：「做恶梦？」
张起灵不说话。他蹭过爱人的颈脖，手指抚过爱人手臂——他忽然抽出身，审视地目光端详上一秒还在他怀中的人。
吴邪搔後颈，疑惑地问：「到底怎麽了？」
吴邪的身上没有伤。
这个吴邪面容相较起来比印象中的还要青春，还是没有被世浪多加雕琢的模样。
伤疤有这麽容易痊愈吗？
结痂的痕迹也能一并淡化吗？
张起灵问：「疼吗？」没头没尾，他想吴邪能懂。
不过吴邪神色仍不解，「我没有受伤。」他担忧的眉眼转而舒展，「是梦到我受伤了吗？」於是吴邪让他左右无死角地观察，「看吧，我没事！」
张起灵摸索完，放下手，松口气。
只是梦丶是梦就好。
吴邪还活着，就在这里，就在他的身边。
张起灵提起棉被，躺回被窝，吴邪习惯往他这边靠，他阖上眼，说：「睡吧。」
入眠宛如纵身跌入低谷——张起灵又回到那个风雪之中。
梦吗？真假难辨。
自己还是那条蛇，受限於瓶罐。
画面依旧停在满身是血的吴邪身上，小蛇是称职的摄像头，它专注地纪录吴邪从苟延残喘直到气绝生亡的完整过程。
是梦？张起灵的意识在纠缠，不是梦⋯是梦。
醒丶醒过来丶天明之前⋯醒来。
雪原太冷，吴邪的唇色惨白。
明明前几分钟搂在怀里的时候气色那麽好，红润如若初见时少年。
「蛇还活着！」
他来不及分辨是谁的嗓音，再度挣脱出这个困境。
「又做梦啦？」吴邪正看着他，「是什麽让堂堂张家族长会害怕？」他面带玩味，「你忘记啦，你又救了我，那是第二次，你跳下悬崖抓住我。」
不可能。那不过是张起灵的妄想，奢望自己能在当下及时出现，让吴邪免於浩劫。
他人在青铜门里，要如何分身出现。
他望向窗外的世界，天还是没亮丶天应该要亮。
时间没有走动，死死地定格在凌晨两点十分。
是梦丶这是梦。
张起灵听见铃铛清脆敲响地声音。
他掩住耳朵⋯可以不要醒吗？
又是那个不知名的人声问他。
「还没天亮，小哥，继续睡吧。」
不行，该醒了丶好啊，我陪你。
叮铃—叮铃—叮铃⋯回响。
他从床榻上惊坐起，身边空无一人，伸手去摸亦是冷冰冰，没有人留下的温度。
窗外天光乍破，从黑夜透出丝缕光芒，夺人眩目。
胖子趴在床头柜上呼呼大睡，手机震动引起他的注意，跳出一则广告，那条未读的简讯也一同闪动，张起灵打开讯息，寄件人是吴邪。
［今天是死线，无论如何阻止他，多保重。］
张起灵压着太阳穴。彷佛有什麽在扼着他的咽喉。
「小哥，甘愿醒了？吓得胖爷我差点在电话里和张海客拼命。」
清晨五点三十八分，天刚破晓。
张起灵问：「吴邪在哪？」
胖子面有难色：「小哥⋯」他叹气，「你该消停了。」
他不明白王胖子的话，却隐约能了解他的意指。
「我要去找他。」
谁知王胖子瞬间被这句话触怒，暴跳如雷，劈头就骂：「妈的你有病是不是？你们俩凑一块神经病天作地合！」张起灵被摇的东倒西歪，「吴邪死了，在十年前的大雪里，为了什麽狗屁计画，为了你！」他精心策划的棋局在他魂断雪山而圆满。
还是梦吗？天已经亮了，为什麽还没醒来？
张起灵推开他。王胖子倒退几步，嘴里越骂越凶。张起灵的思绪却因为胖子的情绪宣泄而越发清晰——吴邪死了？
王胖子从狂怒中逐渐平息，他说：「不要再用蛇毒。」
张起灵回想起来，那天接他来到雨村的是张海客和王胖子，他差点把整容成吴邪的张海客掐死，是王胖子劝他松手让张海客交代清楚他才留情。
张海客告诉他，吴邪死在山谷，他们只有带回一条小蛇，他们找不到吴邪的尸首。
他还说吴邪利用了很多黑毛蛇纪录计画，不过能读取这种费洛蒙的人少之又少，除了吴邪之外，有个叫黎簇的小孩，他可以。
「不行。」张起灵拒绝，「只有我。」
他不容许有人共享他的记忆丶他的存在。
张海客替他将蛇毒提炼成一种香料，搭配青铜铃铛一起使用就能让张起灵读取这些片段，张海客交给他东西时，严肃地说：「这对身怀麒麟血者尤其伤，族长克制。」
可张起灵的答案从来指向吴邪。
刚开始张起灵完全可以掌控自己醒来的时间，蛇毒随着时间侵蚀他越深，他着迷於幻境里和吴邪相处的时刻，尽管相隔一个十年。
他拥抱不了爱人，只得贪婪有他的幻境。
他无法再控制自己沉溺。
无法接受他的吴邪⋯吴邪死去。
他一定要接受吗？他向来对命运逆来顺受，这次他想反抗。
「你无法承受下一次的蛇毒。」胖子看着张起灵无动於衷脾气又再沸腾，「你想死吗？我也想天真，你想想他这些年到底图什麽，啊？啊？是咱们活着。」胖子知道左边抽屉有一把防身用手枪，里头有一颗子弹。
天不要亮丶黎明不要到来，张起灵还能继续做梦。
他又梦回那场大雪纷飞，他不再是那条蛇，是张起灵的姿态陪着吴邪殒落深谷。
他抓住他的手，血还在流淌，一条细长红线，勾着无名指缠绕。
他愿和他共葬万丈深渊。
天不会亮丶白昼不会再来，张起灵就永远不会失去吴邪。
只要张起灵的梦永不停歇，就一生不用再别离。
就在天亮之前。
END
惊不惊喜丶讶不讶异。
这个是开放式结局，目前有三种解读方法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。
时间点很重要！
希望大家可以和我分享你认为的这个故事逻辑和结局。
喜欢可以给我红心蓝手留言关注！！
这篇是我私心很喜欢的构思。
同场推荐：火于泯灭中永恒